七桑

乐团设定，甜的！！

01

在飞往温哥华的飞机上，蓝雨乐团几乎所有人都在讨论如何趁这个春暖花开的季节在温哥华玩个够。他们这次的目的是在一艘豪华游轮上表演，主办方豪气满满花了大价钱把这个近年来人气上升极快的乐团请来，演出之后还有不少时间可以逗留，如此大好的游玩机会，在座的每一位团员都暗爽不已。

除了他们的指挥兼领队，喻文州。

喻文州座位靠窗，此时窗外一片浓密的云海浮在湛蓝的天上，一望无际，采光极好。他正翻着他的手记，思索着如何选曲，如何配合，才能将这次游轮表演效果放到最大。可此时倦意上涌，国内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了，时差永远都是那么令人痛苦的事。他不动声色地关上笔记本，拉下窗帘，准备休息，抬眼却看见坐在斜前方的黄少天正看着自己，甚至被自己发现了也没有任何闪躲的意思。

“少天，怎么了？”喻文州问。

“队长，游轮表演完你还有事吗？没有的话我们去玩吧！听说温哥华吃的特别多，这个季节风景也好看花全都开了，而且还能看海，哎呀国内的海边每天都是人山人海根本没眼看国外的肯定没这么多人，还有码头听说也不错卖三文鱼的很多我可喜欢吃三文鱼啦……”可能是刚刚憋太久，黄少天瞬间打开话匣子将他树立了一分钟的安静形象打碎得渣都不剩。还好喻文州早已习惯，微笑着静待他说完，才跟着回一句，“行，都听你的，不过表演可要专心才是啊我的首席大大。”

“哈哈，放心吧绝对不会有问题，要是出了问题你也肯定能毫无痕迹地化解掉！”黄少天咧嘴笑着说。

喻文州也跟着笑笑，笑中带着些许宠溺与无奈，“那你可真是高看我了，你要是在独奏的时候随便拉错一个调，我可没办法救回来。”

“哇我会像是让 这种事故发生的人嘛！！“黄少天假装生气，一秒，然后再装作很大度地说，”算了算了，队长你快休息吧，我看了下路线大概还有七个小时，够养足精神了，到时候应该还有专车接送！啊～被邀请的感觉就是好！”

“嗯，你也是，好好休息。”说罢喻文州便爱上了眼。

但黄少天并没有乖乖回过头去。

队长，有没人跟你说过，你认真的时候真的特别好看。

刚刚你在看笔记，我在看你，就像四年前那样，哪怕相貌有所变化，专注的表情仍旧一模一样。不过不同的是那时候你坐在偏僻角落，而现在你被尊重被信任并站在所有人之前。

队长，喻文州，我真的，好喜欢你。

02

蓝雨一个乐团的人浩浩荡荡地下了飞机来到主办方提供的临时排练场地和住所。

正值人间四月天，温哥华临海，空气中还弥漫着湿润的凉意，宽阔的街道两旁落樱缤纷，草坪上也有成簇的蒲公英随着微风摇摆飘散，偶尔还有几只松鼠或兔子毫无畏惧地蹦出来。尽管大家已经去过不少次欧洲沿海城市，如此舒适理想的居住环境还是令人惊叹不已。团里年纪最小的鼓手卢瀚文已经忍不住在树底蹲下近距离观察松鼠了，奈何那毛绒绒的深棕色松鼠见他就背过身摇了摇尾巴蹭地就蹭进草丛了。引起一群人大笑，还是喻文州微笑地等笑声平息下来才说：“好了，大家先听我说。这次的表演，压力相对小一点，曲子都是之前排练过的，大家到谱务徐景熙那领到到谱子后再熟悉一下，之后就自由活动啦，玩得开心。”

一片欢呼声中大家便四散开来，有去研究当地美食的，有计划去公园玩的，也有坐飞机坐到精疲力竭浑身无力一心只想回房休息倒时差的，没错，黄少天就属于最后一类。下了飞机后，本应该是所有人中感言最多情绪最激动的他像蔫了一般无精打采黑眼圈浓重，别人就当他是晕机没有休息好，只有喻文州一脸关切地问他发生什么了。一同出过无数次远门，他知道黄少天并不晕机并且早已习惯这种时间颠倒的困扰，没有哪次是像现在那么严重的。

可真正理由黄少天现在打死也不会说的，昨天在飞机上他只是浅浅地做了一个梦，梦里喻文州说他要去另一个更有名的乐团当指挥并且以后再也不会回蓝雨了。在梦里黄少天呆呆地望着他推门远去，直到最后一秒他才惊醒大喊一声“不！”然后他就真的醒了，梦里声嘶力竭现实中不过轻轻低吟，好在身边人都睡得沉，但他却无缘无故地被那个梦带入沉思，假如，假如有一天队长真的离开了乐团，他该怎么办？

蓝雨当初一次演出而名声大噪喻文州绝对功不可没。那次蓝雨被邀请去参加比利时的一场歌剧演出，规模并不大，但据说来了很多业内名流。好巧不巧，主办方经理和他们当时的指挥魏琛有些陈年纠葛，两人互看不顺眼，经理坏心思一动想让蓝雨在这次演出中出糗从而声誉一落千丈，便派人拦了魏琛的车让他没法准时赶到现场。这下蓝雨整个群龙无首，离演出开始之有二十分钟了，指挥还没到场！经理假模假样在那着急，问在场有没有人愿意当临时指挥。乐团猜到点情况的人都在心里疯狂地斥责，指挥是能临时换的？要么来个半吊子指挥把整个演出搞砸，要么没人指挥取消演出，不管哪个都对蓝雨伤害极大。就在这种千钧一发的情况下，在看台前排，和蓝雨一同前来当时不过是帮忙打杂的喻文州说我可以试试。大家只松了半秒气立马又紧张起来，一个从来没在乐团演出过的人真的行吗？气氛变得尴尬，好在首席黄少天站出来对所有人说，我相信喻文州，语气十分肯定。

眼看着演出就要开始，大家都纷纷拿出一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架势，默许喻文州登台。舞台帷幕缓缓拉开，喻文州开始挥动指挥棒，第一拍，没有声音，第二拍，没有声音，在第三拍最后一个半音，低音提琴的琴声像清晨露水凝成的水流一样缓缓流出，随后喻文州抬头对着鼓手示意，沉重的鼓声也不急不慢地想起，接着竖笛，钢琴，所有弦乐，管乐都有条不紊地在他的指挥下分秒无差地加入演奏。若说一开始大家还提心吊胆，此时他们已经完全信任喻文州并一心投入到音乐演奏中去了。直到一曲终了，大伙才从一开始的紧张变为此时深深地震撼，毕竟以前谁也没注意到乐团中还有这样了不起的指挥潜力股。除了黄少天。

观众台的灯光渐渐亮起，此时的掌声仍如潮涌般毫无停歇之意，大部分观众都知道意识到这并不是蓝雨的固定指挥，这只是个曾经名不见经传的小新人，他们也知道，他们正在见证一个优秀的指挥一夜成名。果然第二天，欧洲各大音乐艺术相关的媒体纷纷发布关于这位一鸣惊人的指挥的故事，蓝雨乐团也因此受到广泛关注。魏琛在演出一半的时候终于赶到，也同样被喻文州天才般的指挥能力所折服，自知自己在蓝雨再无用武之地，在表演结束后的第二天正式将指挥一职交给喻文州，自己则说因为年纪大不想劳累奔波决定在某个大学当个教授好好安定地过日子，退出乐团。一夜之间，蓝雨乐团就面临了如此巨大的改变，大家都猝不及防，之后的日子里，更加努力地不停磨合，在喻文州带领下，以及黄少天带头配合下，乐团便蒸蒸日上一直走到今天。

回忆完了一大段，黄少天才猛然发觉，以喻文州的天才程度，蓝雨也许只是一个跳板，他完全有能力去跳槽更大更好的一线乐团，而不是待在这个名声初显的小乐团里劳神费心。想到这，黄少天心就凉了一半，好像梦里的场景，并不是不可能发生，不，是真的很有可能发生。他开始陷于无法自拔地想象中，要是喻文州走了，乐团该怎么办，他……又该怎么办。

这一想，飞机就到站了，他错过了五个小时的睡眠时间。

躺在住所的床上困倦无比又心神不宁无法入睡，一旁前来看他是不是有什么事地喻文州轻轻坐在黄少天床边，带着标志性微笑问“怎么，有心事了我的首席大大？”

“没什么，就是没休息好，太累了。”黄少天也难得话少一次。

“哦？只是这样吗？”喻文州虽然嘴上这么说，却已然起身走向房门，“那你好好休息吧，晚饭大家要一起出去吃，你要是不想来就给我打电话。”

“队长。”

“嗯？”

“你会走吗？我是说，你会有一天离开蓝雨吗？‘’

喻文州显然是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弄得愣了愣，然后说回答“不会啊。”

黄少天没有做声。

“当然不会，这是我的责任。”反手关门前，喻文州还补充道。

还因为，这个乐团里有你啊，我怎么可能舍得走。

房间里黄少天心中的大石头像是终于落地，便进入了深深的无梦的睡眠。他已经确认队长不会走，因为责任，他不会走，而另一个理由，此时他却无从得知。

03

第二天下午游客和工作人员陆陆续续登上了游轮。这几天温哥华的天气都很好，海上风平浪静。到了大约七点时游轮正式出航。

游轮很大，容得下几百号人。餐厅作为整个游轮上最豪华的部分，自然宽敞明亮，要啥有啥。工作人员帮助蓝雨乐团将谱架和大型乐器安置好，乐团所有人就各自到自己的房间去放置行李了。

黄少天一开始并不是和喻文州分到一个房间，但介于黄少天身体不好需要照顾，喻文州便理所当然地和原本同黄少天一间房的郑轩换了房。当然，郑轩不会说他的那句“我也可以照顾黄少天”是被喻文州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硬生生憋回去的。

夜幕降临。晚餐八点开始。航行第一天，少不了主办方的一番讲话，大概就是欢迎大家来到温哥华然后祝旅途愉快之类的客套话，最后还向旅客介绍了本次同行的蓝雨乐团——名声并不小，甚至不少人就是冲着他们来的。喻文州作为指挥，在台上一直保持着他标志性的和煦微笑，待主持人说完话，服务员开始上餐之时，他才缓缓转过身指挥着乐团演奏他们本次演出的第一首乐曲。

一个小时的时间过得很快。等游客们都吃得差不多回房的回房看海的看海时，乐团才被工作人员带到餐厅额外的一个区域用餐。

黄少天显然恢复得差不多了，一下台就开始自顾自的抒发他对此次演出兼出行的感想与憧憬。喻文州走在队伍前面，而黄少天却像是刻意走在队尾。黄少天觉得自从做了那个梦之后，他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一直在蠢蠢欲动又不敢彻底被释放出来，看喻文州时也有一种以前从未出现过的紧张与手足无措，换句话说就是脸红心跳。他一边表面上和往常一样谈笑打趣叨叨个不停，一边在心里不断问自己到底怎么回事队长又不是真的要走为什么还是对那个梦耿耿于怀，不对，好像并不只是梦里喻文州要走而失落，好像那时候喻文州说的是，“我女朋友是那个乐团的，我过去只是想多陪陪她。”
重点不是离开，难道重点是……女朋友？

04

喻文州只是稍稍回头看了一眼便找了个位置坐下。自助式用餐，想吃什么自己夹，如果吃不惯西餐这里还很贴心地提供了炒饭。
少天爱吃什么，能吃多少，喻文州了如指掌。西餐里，爱吃芝士焗意粉，比起牛扒更偏爱鸡扒，蔬果沙拉里不要西红柿，最爱的酱料是蛋黄酱……喻文州走到餐台前三两下几乎不经思考就夹满了一盘，然后把餐盘端到正欲起身的黄少天面前。

黄少天猛地抬头正对上喻文州的目光，还是向往常一样不过是朋友之间相互关系，他仿佛听见喻文州说少天今天幸苦了帮你夹菜犒劳下你，但他从始至终都是恍惚的，喻文州的双眸就像一片海一旦沉溺下去便很难再回到岸上。直到喻文州已经做回自己位置，他旁边的卢瀚文拍了拍他说黄少你要是再不吃我可就帮你吃啦！黄少天才惊醒一般回过神把盘子从卢瀚文手里夺回来。

在一片胡思乱想中神游般地吃完了晚餐，黄少天跟着喻文州一起回到了他们的房间。气氛有点微妙，黄少天很想像往常一样说一堆乱七八糟扯东扯西的话来缓和一下，但现在连张开嘴发出一个音节对他来说都是一种挑战，好像有什么东西紧紧地束缚着他，这种束缚名叫不安，或者紧张，害怕…害怕一开口，他所有的曾经隐藏在内心最深处的情绪会被身旁的人敏锐地察觉到，就像排练时坐在最后排的大提琴手拉错了短短一个音，喻文州也能几乎瞬间发现，从而停止整个演奏。

“少天，”走到房间门口，喻文州把手轻轻搭在门把上，并没有立即开门，而是转过头微笑着看着今天沉默得反常的黄少天，“那天你为什么突然问那个问题？‘’

“呃……”总不可能说是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梦吧。黄少天有点窘迫地错开喻文州正对着他的视线。

“我不会走。”这是他第三次强调，“我喜欢的人就在这个乐团，我为什么要走？”

“谁？”几乎是脱口而出，黄少天说完就后悔了。

喻文州顿了两秒。这两秒里黄少天想了很多，团里的妹子并不多，迅速列出几个可能性，他的心处于极速下坠状态，要是喻文州说出他猜想中的任何一个名字，那颗心怕是要落地上摔得粉碎了。

但喻文州说的是“你。”

05

然后喻文州就推开门走进去了，留黄少天一人在门外发愣。

这是被……表白了？

被自己喜欢的人表白，心情该有多激动，就跟在深渊游荡了不知多久，突然看到一束光一样，那种乍然开阔的感觉。黄少天摸了摸脸，嗯，有点烫，更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从进房门到两人熄灯睡觉，没有一句对话，谁也不知道对方心里在想什么。黄少天躺在他的床上，面对墙壁背对喻文州，他想他要点时间 消化，满脑子喻文州平时的言行与微笑，越想越混乱，一种难以言喻的名叫喜悦的东西从地底蔓延开来，闭上眼能感受到轮船轻微的摇晃。别的事明天再说吧，倦意上涌，一夜无梦。

可是第二天直到晚上他们也没有时间交谈。游轮主办方决定临时搞个活动，趁着这几天天气好风平浪静，决定把钢琴推到甲板上，来一次简单的露天音乐会。喻文州作为领队自然有一堆事要和那些人沟通商量，白天乐器搬运，临时排练，还要照顾少数几个晕船的队员，大家都忙得不可开交。到晚上夕阳渐落，霞光满天时，蓝雨乐团坐在甲板中间的临时场地上，和着徐徐海风，完成了这场演奏。空旷的地方声音效果并不好，但又有几人见过海上落日这种美景，音乐此时都成了大自然的调剂，直到曲终，众人也花了不少时间才从自己的思绪中返回现实，夜幕降临，在工作人员的组织下才纷纷回到房间。

等黄少天进了门才发现喻文州并没有回来，他一开始以为只是什么小事耽误了，可等了将近一个多小时，他还是没等到喻文州。一艘游轮上还能玩失踪，不会又被对头绑架了吧？黄少天想起以前魏琛被陷害的事情，心觉不妙，喻文州手机也在房间里，天已经这么暗了，要是真出什么事可就麻烦了。他蹭地冲出房门，先敲遍团员的门，并没有发现喻文州的身影。他正打算去餐厅找找，估计是队长太累了想去吃点东西也说不定。慌忙之中忽然瞥见窗外甲板上钢琴旁坐着一个人，只有微弱的灯光照着，好像是在弹奏。再定睛一看，这不就是喻文州吗？

直到这时黄少天才想起，钢琴才是喻文州的老本行。


他所站之处听不清喻文州在弹奏什么，但仅仅从一个略微模糊的身影他都能清楚地感受到队长此时的专注。在他心里，喻文州两种情况下最好看，一种是笑着喊他少天的时候，另一种就是他极度认真的时候，不管是从前一个人左右角落里观察乐团排练自己却连上场机会都没有，还是成为指挥后对每个音符的严格把控，黄少天都觉得这正是队长真正的魅力所在，就像看似平静的海，海面下却藏着无尽的宝藏，永远都能带给你惊喜与触动。黄少天就这样站着发了一阵子呆，突然有了个想法，他重新回到房间，拿出他的小提琴，装上肩托简单调了调音，然后带着琴向甲板上那台钢琴，那个人走去。

06

 天地间只剩海浪声和钢琴声。

《river flows in you》，你的心河。

 如果要为这一刻命名，黄少天想，就叫永恒吧。心绪混杂着流转波动的琴音飘荡在风的间隙，回忆突然上涌溢满心头，却像是怎么也抓不住的气泡，流光溢彩，轻轻一碰就幻化成一道残影，转瞬即逝。那都是喻文州曾经对他的好，和他对喻文州这些年来从最开始的悸动到如今坚定的喜欢。仿佛是世间最纯洁最美好誓言，仿佛是他们的灵魂在相缠相拥，一但触碰，便融为一体，再也无法分开。

三生有幸遇见你。

深棕色木漆小提琴被轻轻举起，毫无征兆，有理所应当地，流出了第一个音。宁静的大海起了风，乐曲也多了几分澎湃或悠扬的意味，无法反驳，提琴和钢琴是世界上最般配的两件乐器，一个是柔软壮阔的能容纳万物的暗夜，一个是清脆明亮的在暗夜里自由舞蹈的精灵。无论是演奏者还是乐器本身，都具有着一种说不明道不清的，与生俱来的默契。


在你的心河里，是否流淌着一个我。

喻文州一直是坐着背对黄少天的，这首曲子结束后，他也没有再接着弹，等短暂的余音消散后，才慢慢站起来，走出琴与琴椅的缝隙，转身，站定，然后看着黄少天，嘴角带笑。

“队长……那个……我看你这么晚还没回来就来找你了，这里毕竟不是很熟悉嘛怕你迷路什么的，你的手机也没带所以……所以我有点担心……”黄少天语无伦次地解释着他站在这里的原因，但他手里拿着的琴直接暴露了真相。

“呵呵，让少天担心了，真不好意思。”喻文州踱着步子走近黄少天，在他们之间只剩五公分的时候停下。暧昧的距离，喻文州的唇只要再往前倾一点点，就能触碰到黄少天的挺立的鼻头。

“怎么样，有答复了吗？”

“啊？什么答复啊？”黄少天此时神志不甚清明，脑子一下没转过弯，微微抬头茫然地看着喻文州。

喻文州这回直接被他这可爱的模样逗得笑出了声。“当然是对我表白的答复啊。”

“啊！……嗯，这个……”黄少天又把头低下，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

当然是，我也喜欢你，非常非常喜欢你啊。

黄少天没有说话，他只是突然再次抬头，在喻文州唇上轻轻啄了一下。这种感觉，给喻文州一种一缕风扫过的错觉。也无须多言，这就是他心爱之人对他最好的回答。

喻文州回以深吻。诺大安静光线暗淡的甲板上，两个身影相叠。

是风与海合奏的，无声的，最温柔的乐章。


Fin.


这几天零零散散地写，终于把这篇肝完了！！！应该会有小番外，番外应该会有肉，我也不知道，我已经被这两个人给甜懵了！！！



“如果说黄少天像无形的风一样自由轻盈又时而激荡，那喻文州就是辽阔无垠大海，温和宁静地拥抱着风，纵容着让其在他身上掠过掀起一阵阵波涛或骇浪。没有风，海是一片死寂；没有海，风也失去了飘荡的意义。他们为彼此而生，也因彼此而精彩耀眼，宿命一说在此刻都黯然失色，毕竟天地间还没有一物一力，能将风与海分隔。”

这段话是我脑洞产生时写下的，没想到真的把这个脑洞写出了了，在温哥华呆久了觉得这真的是非常适合谈恋爱的地方啊_(:з」∠)_

最后，祝所有小可爱六一快乐！